大明文魁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安危(1/2)

经略行辕堂江海入海图的屏风，悬着个‘海清河晏’的匾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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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官员们退，林延与孙鑛就在此匾额喝茶。林延“这次胶州发现倭船，斩获倭寇数十，并生俘三，其中还有名是倭酋，真可谓是功件！”

孙鑛则“全仰仗经略从倭寇俘虏之中甄别倭酋，从中窥知倭国虚实，依官看此功更在斩获之。”

林延笑“这乃仰赖皇洪福。”

这时孙鑛的师爷入递份奏疏，孙鑛转呈给林延“官已命草拟酬功的奏疏，还请经略目。”

林延让孙鑛自己由院单奏疏，但话可以这么听，事却能这么办。孙鑛草拟了奏功奏疏，先奉先给林延目。

林延推辞了番，手里仍是拿，看了遍皱起眉头。

孙鑛问“经略，官所草拟的奏疏可有何妥？”

林延笑着“哪里的话，妥倒是没有，只是”

孙鑛“还请经略指！”

林延“吾兄这次立功，台保举为千户，升任捕倭军千总，这有些太了。这倒是为了避嫌，只是这斩首五级说太响亮，改为斩首两级为好，至于多的功劳分给其将士，其封赏也降降，中丞以为如何？”

孙鑛从善如流“官谨遵经略之命，如此就保举为副千户，署捕倭军千总，仍任捕倭军把总！”

林延闻言点了点头。

当即师爷重新起草奏疏。

林延“还有这次倭船之事，说实属侥幸，面的官员既以千金买马骨的打算，咱们也妨用励民心军心。稍许有些微功的，咱们吝啬笔墨都给写，至于胶州的文武官员都可以列名保奏，甚至莱州知府，藩司臬司也可以写去。”

孙鑛笑了笑，这浮夸战功到了林延中就成了千金买马骨的励军心民心。但到底是励军心民心，还是收买心呢？

“眼山东民生疲敝，中丞既心想向朝廷奏请减免今年的税负，但是怕朝廷那边好待。所以至少在战功，们有个说话的理由。如此皇也觉得确实是地方了，那么天恩浩，无有允的理。”

孙鑛脸初时尚以为意，但听林延说到面，由正“经略所言极是！”

“中丞理解本经略的苦心就好。”

师爷立即重新起草好奏功奏疏给林延目，林延看，但见在自己的授意，对方奏功的分量，以及保举名单子多了少。

如原先捕倭军的千总，被保举为指挥佥事。

至于指挥同知赏，竟被保举为都指挥。

至于文官也是记功在列，兵部虽能提拔官职，但在吏部那边却会有个错的考评。

如此胶州官员皆欢喜，还落在了孙鑛。换了以往孙鑛还觉得林延此举是看在任吏部尚书的兄面，但现在则是这样了。

孙鑛由“经略年纪，初次经略方，但署事之，官实在是佩之至，真愧三元之名！”

林延笑了笑“中丞誉了。”

孙鑛“经略昨言经略朝鲜之事，官仍是担心，本朝当年经略趾，设郡县于安南，最却是弃置！而经略在朝鲜设镇，难朝鲜会反对吗？官以为经略需从计议。”

林延正“古往今，能成就事者，事五分，天意也有五分，吾并没有说定能成。但吾设镇于朝鲜，并为侵其地，而是为了通商惠工得其市利，以封贡事从此免去朝廷沿海两百年直受到倭寇的袭扰。同时也有强藩可遮蔽山东，天津，辽东。”

“这次朝鲜八沦陷，朝鲜能战而收复，足以辈有识之士戒之！吾这次到山东，听说这次荒，面的百姓吃饱穿暖，有的地方家老小饿于家中。而响马贼更是断报。至于沿海州府忙着备倭更是无赈济百姓，如此实让心！”

孙鑛听了眼通，哽咽“百姓挨冻受饿，这切都是孙某称职，愧对了百姓们。”

林延“中丞言重了，万历十八年山东旱，年去年又值倭事，今年又闹荒，这岂是可以挽回。中丞任以屡次向朝廷疏请减免税负，足见民之心。”

“为今之计，们除了面向朝廷请减免，另外就是各府州县必须严厉督查番薯备荒屯种之事，万历十八年的荒，京畿屯种番薯已有良效，数万百姓得之活命。但在山东朝廷虽有政令，藩臬也有督办，但面州县却在敷衍，甚至知如此将薯种存储冬。故而今年荒起，饿殍遍！”

孙鑛“经略所言极是，官立即责令面的州县官员。”

林延徐徐点了点头“外患起，皆起于事修。事修，则在于百姓。民以食为天，百姓若能得食，则能安。百姓若能安，则事修矣。事得修，外患也就足为惧了！”

孙鑛听说林延在天津屯田，到山东又鼓励番薯备荒，说说去都是在农事功夫，这‘走到哪种到哪，走地种地’真是名虚传！

孙鑛想到这里没有嘲讽的意思，反而向林延“官于治民安邦之以向经略多讨！”

林延笑着“敢当！”

孙鑛当从林延这回去，当即疏给朝廷弹劾备荒利的官员，同时也给其兄被迫致仕的吏部尚书孙鑨赞‘林延堪为本朝两百年官员之雕手’！

书信抵达在浙江老家的孙鑨手中，孙鑨视之淡淡笑，此言当年孙鑛曾赞誉张居正，称其为‘宰相中雕手’，当时孙鑛与张居正和，遭其所抑，但从未有怨言，反而称赞的才能。

而今孙鑛又用此语评价林延。

孙鑛读信，又给其子同样因贬谪在家的孙如法，此言也就从此流传开。

孙鑛离去，经略行辕之。

林延与林延寿二边吃饭边说话。

林延寿已是盛了第五碗饭，顺手还将烧的浇在了碗里，林延见了由“兄这次到山东从军，清瘦了许多，但饭量却是见涨！”

林延寿边扒饭，边“吾勿惊，多盛了几碗饭而已，吃穷的，惊乍的，莫让看了笑话！”

林延摇了摇头。

林延寿继续“吾在胶州军营半年没见几次荤腥，能清减吗？吾若是吃饱了，面这鸭也就客气了。”

林延笑了笑将鸭给“山东正在闹荒，就算为数省的经略，这饭菜也是两荤两素，今已是破例加了荤菜。也莫怨了！”

林延寿三两将鸭啃得只剩骨头，然又盛了碗饭将剩汤倒在饭里，趁着这闲“其实当初也知为何非山东趟，在京里每餐都是鱼，这样的荣华富贵为何享，却非这地方受苦。”

“是，兄为何非山东呢？”林延放碗筷。

“还是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！”林延寿叹声，悲愤加地将菜泡饭喝了净，然打了个饱嗝。

林延见此幕，林延寿这吃相，到世直播平台足以成为名吃播了。

“这次吾还是有了头地的机会，知州已是与说了，会连升两级，向朝廷保奏吾为千总！如此咱们林家光可以宗耀祖，家老小都跟着飞黄腾达了！”

林延闻言时失语，林延寿看了林延眼笑“吾勿笑！其实这次还是沾了的光吗？吾说笑的，哈哈！”

酒足饭饱，正给二收拾桌子，陈济川给林延，林延寿奉茶。

林延喝了茶“兄，这飞黄腾达，可能缓缓了。这次战功，能只能升级，任副千户，署千总。”